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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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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到馬廄,成渝牽出一匹馬,翻身快速地上馬,連身後的人在叫喊也不管,騎著馬往著天龍幫外面去。朱藍藍追到馬廄去,想要追已經來不及,暗一咬牙,翻身上馬,直沖沖地也追了出去。清清跟在後面,看著已經騷動了的天龍幫,不禁有些生氣,這個女人真是沒事找事!

“藍元帥,上面就是天龍幫!不過,天龍幫位處山腰邊,只有一處入口,若是攻進去,還是有些困難。”山腳下,李傲朝著身側的一白衣男子輕聲說道。

只見白衣男子坐在白馬上,一身白衣,咋眼看去,給人一種儒雅的味道。但那刀削般的臉龐上,一雙黑眸淩厲無比,讓人不敢直視。緊抿的薄唇中隱隱壓著怒意。厚實修長的手緊抓著韁繩,像是蓄勢待發般。

臉微微擡起,沿著周圍看了一圈,墨色的劍眉蹙著。烏黑的墨發順風飄起,在如鷹般的眸子前舞動著,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。

“來人,準備上山!”藍暖沈默了一下,然後才道。

千龍山果然有貓膩,而天龍幫……

“藍元帥,現在上山,是不是……”雖然天龍幫是賊匪,但是卻不是一般的下三濫的賊匪,決不能小看。

藍暖並沒有答話,只是冷冷地看著前方,藍羽怎麽也卷進了龍門城這個是非之地?他回來龍門城,不是因為看到藍羽發的那個暗號,而是先前太後因為皇後娘娘仙逝一事,要他到龍門城暗中護駕。雖然沒有見過朱皇後,但是對於之前的風言風語,還是略有耳聞,不禁對那個已死的女人,產生些許的好奇。

居然能讓皇上如此看重的女人,必定有過人之處,但卻已經不在人世了。

而天龍幫,今日已經不單單是為了藍羽,那只是個借口,今日,必須將其掃蕩,不然他日定後患無窮。

只是,在眾人整裝待發的時候,遙遠處漸漸傳來一陣駕馬聲,只見一暗紅色女子策著棕色的馬快速奔馳,還隱隱有著煞人的氣勢。

“是她!”李傲定睛一看,果然就是當日龍門城街頭賣身葬父的那個女子。

“藍元帥,她就是天龍幫的幫主,只是沒想到,她竟敢單槍匹馬來!”說實話,要是沒有各種立場的話,她倒也是個奇女子,可惜相互間各有各的籌謀,大家只能是敵人。

藍暖也望著前方,既然敢一個人來,還是挺有氣魄的。

“藍暖,今日竟敢犯我天龍幫,新仇舊恨,本幫主就和你一次過清算!”成渝策馬而至,高聲呼喊著。

今日他藍暖既然來了,她就絕對不會放過他,就算拼上她的性命!

藍暖有些詫異,新仇舊恨?此女子是蠻橫之人嗎?明明是她綁架了他們藍家之人,反倒是他欠了她一樣。

李傲也覺得不解,傳為中天龍幫專愛綁架富裕人家,他還以為有些道義。但是今日看來,似乎和他所看到的有些出入。

“龍門城的賊匪還是不勞藍元帥動手,就由李傲解決!”藍暖來這的目的他很清楚,而且說什麽,這也是龍門城的事情,他自然有義務處理。

說著,李傲策馬準備上前。

“不必了,你們沒有聽到她是來找本帥的嗎?”藍暖表情僵硬,面部絲毫沒有變化。

李傲一聽只好放松了韁繩,既然藍暖已經下令,相信他也定能解決。

山中牽起一陣風,無數的綠葉交纏在一起,發出沙沙的響聲。藍暖獨自一人駕馬立在眾人之前,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,一身凜冽的正氣,似乎任何東西都不能汙瀆。

成渝越跑越近,兩人的距離不足百米,只見成渝一臉的仇恨,眼底閃爍的是無盡的黑沈,似乎想要將這裏的人全部吞噬。

哐當一聲,白花花的長劍抽出,成渝身體張開,一手駕馬,一手亮著長劍,誓要和藍暖一決高下。

四周忽然變得靜謐,只能聽到成渝的駕馬聲和呼呼的風聲。長劍朝著藍暖揮去,而藍暖神色卻絲毫未變,所有的人為他心驚時,他卻仿佛沒有看到面前的成渝一般。

身體稍稍靠後,成渝發力強勢的劍卻被迫收回,惡狠狠地等著藍暖,正準備著第二次的攻擊。

而跟在後面的朱藍藍,在跑到拐彎之處,就已經看到兩人的打鬥,心下徒然一驚,成渝果然是不想要命了!

在旁邊觀著戰,看到後面不動的李傲,朱藍藍已猜出成渝攻擊的白衣男子就是藍暖。

果然人如其名,給人一種儒雅如沐春風的第一印象。當然這僅限在第一印象,因為從他那從容不迫,處變不驚的冷酷臉色就能看出,在戰場上如何嗜殺,手段如何腹黑。

成渝怎麽會覺得,自己和這樣的人交手,還能勝利呢?

根本就是不知死活!

連續幾十下的攻擊,卻並未能碰到藍暖半分,讓成渝已經逼到絕望邊緣。或者這就是藍暖的手段,將人逼到最後,玩弄到最後,就像貓捉老鼠一般,為的不是最後飽腹,而是那過程中的快意。

嘖嘖嘖!藍暖和藍羽居然是同胞兄弟?真讓朱藍藍心生懷疑,兩人根本就沒有一點相似之處。

看到成渝已經接近崩潰,藍暖的眸光閃過一絲冷酷,手緩緩地落到腰間,慢慢抽出劍,咻地一聲,快速得讓人來不及看之際,劍已經直指著成渝,正步步的逼近。

朱藍藍瞳孔猛地張大,從馬上躍起,踮著輕功,朝著成渝沖去。

只見成渝不敢置信地往後仰著,身體已經偏離了馬鞍上,現在即使藍暖放棄攻擊她,她也會墮馬至死。明明知道這樣的結果,但她還是她還是不甘心,不甘心沒有為家族做任何事後,就這樣被侮辱至死。

只是,在千鈞一發之際,朱藍藍從袖口中將折扇甩出,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,然後慢慢張開,抵住藍暖的劍。一手將成渝拉到身側,趁藍暖稍稍失神的同時,淩空將他擊退幾步,兩人駕上成渝的馬,揚長而去。

“是他!”看著那一身白衣,李傲差點沒能認出來誰是誰。但是他,為何會在這個時候,反而救了成渝呢?難道其中還有他不知道的隱秘?

聽到李傲的聲音,藍暖收回劍,微微側首望著他,臉上隱含著不悅。天龍幫居然會有這樣厲害的人,倒真是讓他開了眼界。當今世上,除了皇上,估計他是唯一能和他棋逢敵手的人吧?

藍暖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,僵化冷酷的臉頰稍稍松動,唇角輕揚,似乎還暗含著微笑。

棕色的大馬在山道上奔跑,為了防止成渝再生事端,朱藍藍在剛剛上馬之際,就已經點了她的穴道。而成渝坐在朱藍藍的前方,用憤恨的目光盯著她好像想要將她射出兩個洞來。她知道,如若不是他來救她,她現在已經死在藍暖的劍下或者墮馬至死。但是她真的很不甘心,不甘心就這樣逃走。

“籲……”回到天龍幫門前,朱藍藍猛拉一下韁繩,馬猛地停下,出於慣性,成渝的身體往後靠,臉擦過朱藍藍的耳際,登時讓她臉頰發紅,心跳急促。看向朱藍藍的時候,她卻沒有任何反應。

只感覺到腰間一緊,隨即一下天旋地轉,然後落在地上,在眨眼之際,身體已經活動自如。

“幫主沒事吧?”一出現,門前的人都湧了出來,將成渝圍住,而朱藍藍則走到清清和藍羽的旁邊,朝他們致意一笑。

但藍羽則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看著她,不明白為什麽她這個時候,居然去救一個賊匪的首領。

“藍公子,藍暖現在就在山下!”聽到朱藍藍的這句話,所有的人都圍上來,憤恨地看著藍羽。若不是忌憚著朱藍藍,他們幾乎就上來了。

成渝瞪了眾人一眼,示意他們退下。

“幫主現在覺得還要繼續和藍元帥硬碰嗎?”朱藍藍雙手抱前,冷眼看著成渝問。

這樣的事,稍為正常的人,都會考慮到自身的能力,與藍暖碰頭,無疑就是雞蛋碰石頭。

“哼!”成渝別過臉,冷哼了一聲,“他要是來,我也未必會輸!就算死,我也要他討不到好處!”看著藍羽,成渝目露深深的恨意。

“為什麽不選另外的方法,一個既可以讓你重新生活,又能讓你們家沈冤得雪的方法?”朱藍藍忽然覺得很累,為什麽人總愛轉牛角尖,一些總不對的事,還偏偏要糾纏不休。

成渝猛地擡頭,楞楞地望著朱藍藍絕美的側臉,臉頰兩側怪異地爬上兩片紅暈。

她居然不敢直視面前這個男子,從一開始,都是他一而再地破壞她的計劃,但是卻又幫了她幾回,並救了她。可是,她不是最討厭他們這種人嗎?從來不知道世間疾苦,只知道吃喝玩樂。

“或者,我們可以找一個地方,談談!”指指藍羽,又指指成渝身後的人,朱藍藍才道。

只是藍羽本欲拒絕,但是卻想其中必有端倪,猶豫了一下,才點點頭。不知道為何,對於面前這個救了他幾回的男子,他總有種熟悉還有相信的感覺,他說的話,他潛意識中沒有懷疑。

而成渝也撇過臉,沈思了一下,才率先走在前面,意思是接受朱藍藍的建議。

“胡說!我哥根本不會這樣做!”聽了朱藍藍的解釋,藍羽極口否認。但是看到成渝的怒意,還有想起五年前的事情,好像真的發生這件事。

而成渝,就是當年於家的遺孤?

“哼?胡說?”成渝怒視著藍羽,要是朱藍藍沒有在場,她就要上去一劍將藍羽給了結了。“我們於家世代清廉,一心為民,這是眾人皆知,偏偏被人誣賴,而你的大元帥哥哥,卻不分青紅皂白,將我們一家上百人定了死罪,連我五歲的弟弟都不放過!”

憤恨的語氣,帶著深深的絕望,讓藍羽猛地一驚,竟然無語反駁成渝的話。

“而且,你以為天龍幫的兄弟都是出生就為賊匪的嗎?他們都是被那些貪官奸商陷害,才迫於無奈,淪為賊匪。”朱藍藍了然,果然和她想的一樣,天龍幫這裏的人,根本不是一般的賊匪,而成立這個天龍幫的人,會是怎樣的呢?

藍羽也稍稍吃驚,皇上向來處事公正,最恨貪官汙吏,而在皇上登基以來,一直都是極力維持朝堂的清明。為什麽,會出現這麽多冤枉之事?

難道,其中有不為人知的秘密?

“既然這樣,當務之急就是將天龍幫引回正軌,而不是現在這樣,終日以劫掠為生!”這才是必要的,既然不是山賊,何必落草為寇呢?有手有腳,大可以重新做人!

不過或者是她想的太簡單,不然誰想做賊呢?

“引回正軌?你當這世道是你做主?”成渝不以為然地嘲笑道。雖然她不得不說,他的確有厲害之處,但是卻並不代表,事情能如他所說的那般發展。

“那賭一回如何?如果我真的能讓藍暖放棄攻擊,然後雙方達成協議,天龍幫不在搶掠,而朝廷調查所有你們所說的冤屈,但是如果要查,牽涉的人命關系,我就不敢保證!”如果決定翻案,那就是用命去賭。

“我憑什麽相信你?”雖然對朱藍藍的話有些心動,但是成渝卻還是有所懷疑,他憑什麽說朝廷會聽他的話?

“不是相信我,是相信他!”朱藍藍轉身,指指藍羽,聳聳肩地道。

她才沒有那麽厲害的人脈,連堂堂大元帥都聽她的話,但是藍羽在手,那就另當別論了。更何況,以她所認識的藍羽,絕對會幫忙的。

“我?”被點到名的藍羽驚訝了一番,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。

“既然是和你們藍家有關,你當然要出面調解了,免得真的造成冤枉之事!”朱藍藍解釋著,然後看向成渝,“你呢?敢不敢賭一次?”

“我同意!”突然,一道爽朗而有肯定的聲音傳進來,令朱藍藍他們吃了一驚,誰呢?

成渝楞了一楞,隨即才回過神來,門在這個時候也打開了,迎面走進來的是一身穿藏藍色衣裳的男子。

“幫……主!”成渝張了張嘴,吐出一句不清晰的話。

幫主居然在這個時候回來?那麽他聽到了剛剛他們的談話,而且知道了她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?只是,剛剛幫主所說的同意,是什麽意思?她其實對幫主毫不了解,不知道當初幫主建立天龍幫是為什麽,具體好像並不是像她和眾兄弟一般,都是因為和朝廷結怨。

幫主?天龍幫的幫主?朱藍藍眸子瞇起,細細打量著這個突然走進來的男子。一身藏藍色的衣裳,濃密黑稠的黑發隨意地綁起,給人一種隨性灑脫的感覺。但是那繃住的臉卻似乎隱含著各種不為人知的秘密,一雙黑眸深沈無比,讓人無法觸及最深之處。

這才是天龍幫的正主,能讓天龍幫在龍門城這麽多年不倒,果然有幾分能力。

“幫主,屬下……”成渝臉色一慌,低著頭來到自己的主子面前,臉上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。

這件事的確是她太過將個人感情放在裏面,忘了天龍幫這個團體,忘了她身邊的夥伴,更忘了幫主的交待。

“幫主,副幫主只是一時查案心切,才會忘了幫主的交待……”雷鳴看到成渝的臉色,又看看幫主的臉色,不由地出聲為成渝辯護。

他們都有同樣的經歷,所以會為了自己的家人報仇,是人之常情。

“這件事暫且作罷,但是仍要再作處分!”天龍幫幫主沈默了良久,才緩緩地道。隨即目光落在朱藍藍的身上,邁步向她走去。

“剛剛聽公子一言,說能幫天龍幫度過難關,未知所言是真是假?”目光灼灼地望著朱藍藍,眼底帶著探究,更像是想要挖掘些什麽。

“幫主客氣了,玉某向來沒有把握的事情是不會做的!”若果要做,自然就要成功,不然還有什麽意思呢?

“那麽,冷某就謝過公子了!”冷痕雙手抱前,感謝地說道。然後擡起臉,直直地盯著朱藍藍。

被冷痕望得有些心底發怵,朱藍藍不禁心生怪異,這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,怎麽就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呢?而且他望著她的目光,絕對是另有意味的。

不過,她暫時沒有細究的興趣,完了天龍幫的事,讓藍暖將藍羽帶回家,就沒有她的事情了,而她也好逍遙自在。

只是,朱藍藍的神情,卻被眾人捕捉到了。看到她興奮的勁,所有的人都暗自納悶,究竟有何趣事!

山澗之中,洞穴之外,栽種著滿地的梅樹,雖然此時未到深冬,但是龍門的深山中,早已冰雪覆蓋,獨留寒梅初放,為山中增添了幾分生氣。

遙遠望去,一素衣男子站在梅花樹下,墨發輕輕地綰在腦後,大部分隨意地傾灑。衣服上繡著青花圖案,更添以積分雅逸。白皙修長的手中,拿著一束綻放的梅花,斂下的濃眸帶著思念地望著粉白的花瓣,又似在望著遙遠的過去。

“皇上,深夜寒冷,還是先回房中休息吧!”安德輕輕來到軒轅凜的身後,淡淡地說著。從來到皇陵這一月來,皇上每天就守在地宮的外面,每日陪著皇後娘娘,幾乎是寸步不離。此時,若不是想著摘點鮮花進地宮,估計現在還留在冰室裏面去。

情之一物,真是讓人看不清,不來的時候,倒是平靜。一旦來時,卻是噬骨之痛。尤其如今,在錯誤的時候,發現自己的感情。

這只能說,是一場孽緣啊!

“對了,拿點花回去,不然藍兒會覺得悶!”像是突然回魂一般,軒轅凜猛地回神,卻依舊毫無生氣地說著。

眼神落在手中的花上,裏面有深深的怨責,為什麽連贖罪的機會,也不給他?

回到地宮的寢室之中,冰玉床上,躺著依舊面容不改的朱藍藍。只是臉色較於先前,明顯地慘淡許多。一張原本活力四射的臉,變得毫無生氣。

軒轅凜將梅花放置在朱藍藍的手上,大手也握著那已經冰涼的小手,試圖輸送些暖意。

奈何,無論他如何努力,也無法將已經停滯的血液回流,即使能保存著不壞的身體,也不能讓人起死回生。

相較於他們,他也不過就是一無所有。

“皇上,地宮寒冷,為了皇上的龍體,還是不宜久留,更何況皇上已經在這一月多,也是時候回宮……”安德看得心酸,皇後娘娘的仙逝,他也非常的難過,但是此時,卻並不是拘泥過往的時候,皇上身邊,還是有很多的危機。

而太後,已經下了多次懿旨,希望皇上能盡早回宮,以免多生事端。畢竟之前先有況王爺的不軌,後有北宮王朝的虎視眈眈,實則不宜太過感情用事。

軒轅凜並未作回應,只是定定地握著朱藍藍的手。一個月了麽?先前他的確只是定下一月的守陵之期。但是時間過久了之後,他並不想回去,甚至有一種想放棄所有的感覺。從來不知道,原來思念一個人能讓人這樣的心安,這樣的滿足,即使對方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。

“皇上……”安德正欲繼續勸解,但軒轅凜卻擺擺手,打斷他的話。

“朕會有分寸,吩咐下去,三日後,準備封陵!”軒轅凜嘆了口氣,有些事,他不得不管!

“是,皇上!”安德一聽,臉上立馬喜悅起來。皇上終於肯振作起來!其實他並不想皇上一直在這裏消沈,在地宮越長,越是睹物思人,只會讓皇上更加難受而已。

“罷了罷了!準備就寢吧!”軒轅凜站起來,無力地說道。或者,他不應該讓關心的人為難。

安德稍稍安心了下來,然後低著頭,等著軒轅凜行動。

輕舒了口氣,軒轅凜邁步,往外面走去,但是走了幾步,卻回過頭來,定定地望著冰玉床上的人兒。

“皇上?”對於突然僵住的軒轅凜,安德微微一驚,不明白他為什麽停下來,還要直直地盯著皇後娘娘。

軒轅凜的眸子忽然一亮,瞳孔卻遽然收縮,身體也慢慢地發抖起來。不,不可能……

步伐顫抖地上前,一步一步地著冰玉床走去,整個人有些驚慌。

安德楞楞地看著軒轅凜,有種說不出的擔心,怎麽一剎那的時間,皇上像是變了個人一般,難道發生什麽事情了。

坐回冰玉床上,軒轅凜拿起朱藍藍的手,細細端磨著,試想著能夠發現別的東西。還是一樣的容顏,只是略微蒼白了些而已,身體沒有了原來溫暖的溫度而已。但是她……

手緩緩地擡起,朝著朱藍藍的臉伸手過去,撫上那冰冷沈睡的臉上,輕輕地感受著那陌生的觸感。不!不可能!她怎麽忍心,用這樣的方法,來欺騙他!

“皇上……”安德似乎也發現了端倪,疑惑地望著軒轅凜。

軒轅凜的手來到朱藍藍的耳側,手停頓了一會,然後慢慢摸索了一下,終於發現了一些凹凸的地方,然後手順著臉,慢慢撕開……

一張有別於先前的樣子的圖出現在軒轅凜的面前,登時讓他退了幾步,整個人處於惶然的狀態。

“皇上,這怎麽會……”安德也狠狠地吃了一驚,這身體,根本就不是皇後娘娘的!但是若果是這樣,皇後娘娘難道沒有死?那麽為什麽詐死離宮呢?安德百思不得其解,皇上如此重視她,偏偏她還要離開?

“哈哈哈!”軒轅凜並沒有回答,反而是肆意地狂笑。他怎麽會忘了呢?她是那樣的聰明,怎麽會就這樣輕易地死了,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早就安排了!難怪當夜她會專門將他的‘皇後’劫走,為的就是上演這樣的一出戲!是他太過笨,才被她蒙騙到了!

可是她,是何其的忍心,何其的決絕,居然用這樣的手段,這樣令人絕望的手段,來離開宮裏。她根本就是想著,這輩子都不用回到宮裏!

安德震驚地看著面前之人,皇後娘娘居然用這樣的方法,離開了皇宮,如果不是皇上留在這裏守陵,如果不是陰差陽錯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,真的這輩子,都會以為皇後娘娘真的就死了!難道這就是上天見憐,被皇上的真情感動,發現了皇後娘娘假死一事?

“朱藍藍!你果然狠心,你以為用這樣的方法,就能萬無一失,可以永遠逃離朕?你妄想,朕不會放過你,一輩子都不會!”軒轅凜沈聲地開口,陰鷙的臉上冷酷無比,而眼底似有無數的怨恨!

恨充斥著軒轅凜的眸底,心中好像是有一團火般,他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生氣,不知道是該為她沒有死而高興,還是因為她這樣的無情而生氣,但是卻明顯地感受到,他是很慶幸,即使他不知道她在哪,最起碼,窮其一生,還有機會找到她!

“安德,傳令下去,調查神風閣最近的動態,並且將它的據點給朕找出來!

朱藍藍!無論你逃到哪裏去,朕說過,你都別想離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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